Smells like......
「阿威,你覺得南極是什麼味道?」
張立恒趴在床上翻著旅展拿回來的DM問他。
臥室裡冷氣溫度開的很低,落地窗透進來的陽光卻很炙熱,照著張立恒支在床上隨意擺動的兩條小腿,很白,白的晃花他的眼。
「也許有海水味道或者是更冷洌的的東西,比如我的刮鬍泡。」他說。
那時候陳威廉正在刮鬍,刮鬍泡泡是他們一起去買的,勁涼薄荷味的。
張立恒大笑,翻身從床上起來接過他手上的刮鬍刀說我來幫你。
「別答錯就謀殺啊......」陳威廉閉起眼睛,放手任由張立恒鬧。
一開始確實是在刮鬍,不過等泡泡離開他的下頜,再貼上來的就是張立恒柔軟的嘴唇,帶著和窗外太陽一樣的溫度,沒人有空理刮鬍刀是怎麼掉到浴櫃底下的,只知道南極的海浪在小小的浴室慢慢湧上來,再漫到房間裡去。
皺巴巴的DM掉了滿地。
張立恒要哭出來之前陳威廉緊緊貼他耳邊惡趣的問:「北海道不好嗎?」換來張立恒唇齒間滲出一絲微小的呻吟,小獸般惡狠狠的一口咬他的脖子。
「......知道了,放鬆點,我快被你夾死了。」陳威廉吻著張立恒眼皮哄,那裏很薄,一動情就會紅,淚水會把纖長的睫毛打濕,像世上最美好的一幅畫作。他只想逗一逗張立恒,沒想到從戀人身上得到的反饋令他小腹肌肉一顫一顫,忍得可辛苦。
然而張立恒還在他身下不屈不撓。
「北海道沒有企鵝......」
「蛤北海道沒有企鵝?」對話有點煞風景但陳威廉卻被逗笑。
「我說沒有就沒有......!」
「好好好,沒有沒有。」
-
所以南極聞起來是什麼味道?
後來他上網google,比蜜月團費更快繳出去的是智商稅,他給張立恒買了罐名叫“南極”的香水。
木質調的,他對這調性存疑,但張立恒很喜歡,在他小貨車的企鵝吊飾上噴了好多下說到時候出國要記得帶著,每天上班在玄關也噴兩下。
會說智商稅是因為在他踏上南極陸地那刻,迎面而來空氣裡的乾燥冷冽鋪天蓋地,會使得人的嗅覺變遲鈍,就像處在一片真空,乾淨的沒有任何味道。
蜜月團的氣氛總是纏黏膠著,跟融化了的黑巧克力一樣,機位上坐他旁邊的小夫妻還在搶著要幫對方推行李,前面的一對夫夫在相互拍照,牽著的手都沒捨得放下來。同行還有一對老夫婦,說是孩子今年考上大學,所以來二度蜜月,轉機時在餐廳用餐,老先生給他不擅長用刀叉的太太把牛排切好成一小塊一小塊。
陳威廉此刻立在人群裡,想起張立恒。
並不是觸景傷情,只是就是想到了。
回去該把那罐香水跟刮鬍泡泡都扔了吧,陳威廉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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