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聊的B級電影 之三



路人向她告白的時候,是一頭長髮,和現在相去不遠的及腰長髮。

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留長的呢?國中時期的路人始終保持及肩的長度,是相當不起眼的樸素女學生髮型。
靈幻幫路人綁頭髮,也是從國中開始的。夏日的炎熱氣溫經常讓路人的頭髮因汗濕而服貼在脖子上,她的雙手又不夠靈巧,綁了頭髮經常維持不了多久便鬆開,靈幻乾脆招招手,讓弟子坐在她面前,替她綁頭髮。
這一幫忙就是好幾年,等靈幻注意到弟子的頭髮越來越長時,路人轉眼已經升上高中了。

女高中生那一頭漆黑柔亮的及腰長髮,彎下腰的時候會落到胸前,路人會隨手撥到肩後;低頭寫作業的時候,會將頭髮撥到耳後。走到辦公桌旁和她說話時,長髮會掃到坐著的她的肩膀;一起吃拉麵的時候,要先將頭髮綁起來,才不會沾到湯汁。
有時候兩人並肩走在路上,只要視線放低一點,靈幻便會注意到路人的百褶裙也和長髮一樣,會隨著行走速度、步伐大小,還有轉身的動作,輕輕飄動。
在這些看似毫無意義卻又意義非凡的時刻中,靈幻無可避免地意識到自己的問題,在路人察覺之前,她先一步學會了收斂視線和移開目光。

無論她是如何想的,靈幻最擅長的就是隱藏真實的自己,從以前便是如此。

電視螢幕上的電影還在播放,沙發上卻已經沒有人影。儘管次數還不算多,她們也曾在沙發上試過,結論是,有些事還是躺在床上才方便許多。
躺在床上的靈幻,後腰墊了一塊小抱枕,墊起的高度正好可以讓路人更輕鬆地接近她的師父。

靈幻家裡是沒有這種東西的,某天她們結束除靈工作的回家路上,路人為了看這個小抱枕,甚至停下腳步,回頭發現路人還落在後方的靈幻順手就買了。
路人默默將師父買給她的小抱枕留在師父家裡,和她在這裡悄悄多出來的室內拖、牙刷,衣櫃裡的幾件衣服一樣,逐漸在靈幻家裡佔據一些不影響生活、卻每天都能看見的小小位置。

而直到上一次,她們兩人才剛到床上,路人跳下床,幾步來回將沙發上的小抱枕拿在手中,塞在靈幻的後腰下,接著分開對方的大腿,對躺著的師父說:「果然墊高一點會方便很多。」
那一刻靈幻才明白路人想要抱枕的原因,而少女在這方面的無師自通,同樣令靈幻難以招架。

經過幾次經驗,靈幻已經有了些心得,例如像現在,平躺的她,曲起的雙腿必須在弟子面前分開的時候,貼著床單的手腕穿過腿根與腳後跟之間的空隙,反手捉住自己的腳踝內側。這個姿勢,加上腰下的軟枕,令靈幻修長的雙腿得以一種奉獻的姿態,將自己赤裸的私處呈現在她的十九歲弟子眼前。
如果手握住的是腳踝外側的話,無法阻止自己在路人的唇舌服務下忍不住夾緊的雙腿,這也是靈幻的心得之一。
路人第一次伏在她的雙腿間時,垂落的長髮在她的腿側輕掃,搔弄得靈幻心底莫名慌亂,對眼前可能將要發生的事心慌,也對那個趴在她腿上的少女心慌。

她對師父說:如果師父不願意的話,我就不再這麼做了。
路人總是將選擇權交給她,可以的話,靈幻寧可不要選擇的權力;她的弟子好像始終都如此善解人意。就連告白也是,被拒絕之後,就再也不說喜歡了。

路人親吻膝蓋的溫柔舉動,將靈幻的思緒拉回了現實。
少女柔軟的臉頰和細碎的吻,慢慢地從靈幻曲起的膝蓋,一個個落在膝側,然後是大腿;看著自己熟悉的那張小臉,抱著自己的大腿親吻,視覺上的衝擊令靈幻不自覺放緩了呼吸。
在這之前靈幻從不曉得,原來膝蓋被這般輕柔的親吻,會忍不住讓人的腳底隱隱發麻。
小巧的鼻尖貼著靈幻細滑的腿肉,若有似無的吸氣吐息,讓腿側散發一陣令人難耐的癢意;路人輕輕嗅聞,帶著笑意,抬頭看著她說:「師父總是很香。」
靈幻搭在腳腕上的手指悄悄收緊,她心想,明明我們身上是一樣的沐浴乳香氣。

這幾回下來,靈幻已經相當習慣路人這耐心十足的步調。除了初戀是那個青梅竹馬的女孩子以外,路人其餘的第一次幾乎都給了靈幻;路人不曉得世上其他人在床上是什麼模樣,她是一張白紙,就連女生要怎麼才會舒服,也是師父教她的。
她不知道世上有倉促粗魯的性愛,路人第一次得以將手伸進靈幻師父的裙底時,和現在一樣,動作緩慢,溫柔細膩,卻又纏人的不得了。
或許是太過珍惜所以愛不釋手。或許是將每一次都當成最後一次所以依依不捨。
她們兩人誰都說不清彼此是哪一種才對。

先前在沙發上已經邊親嘴邊用手指玩過一遍,所以靈幻師父此時張開的腿間,黏滑的汁水讓微微張闔的肉縫還泛著晶瑩水光。路人知道那嚐起來是什麼滋味,這不是她第一次親吻和舔舐這個地方,在兩人都心知肚明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的時刻,路人輕咬一口師父靠近大腿根的嫩肉,鬆口時,白瓷般的肌膚上留下了淡粉色的一圈牙印,而這一次靈幻沒能忍住悶哼聲。

師父除非是被逼得不行了,否則不會開口洩漏半個字,路人對此十分清楚。
這個人總是這樣。在任何事上都是這樣。

路人埋進靈幻腿間的時候,靈幻忍不住掐緊了自己的腳踝。
悶熱的吐息噴在敏感發漲的下體,靈幻感覺自己腿根的肌膚都不自覺繃緊;剛才在沙發上已經被路人玩得渾身發軟,濕得一塌糊塗,現在還能隱約感受到溢出的汁水正緩慢地向下流淌,在她張開腿袒露的私處,在弟子的眼皮子底下。巨大的羞恥感幾乎快將靈幻給淹沒,而就在此時路人用舌頭接過那令師父感到難受的欲望,同時吸住了看起來楚楚可憐又濕滑不堪的軟肉。

直到剛才還感覺發癢難耐的地方,一瞬間得到了適當的安撫,靈幻忍不住發出幾乎稱得上甜膩的聲音,很快又緊緊閉上嘴。鮮明刺激的快感不斷傳來,腳趾都受不了蜷縮起來的程度。每次路人為她做這件事的時候,靈幻都會恍惚間想起和弟子接吻的感覺,同一個人的同一條舌頭,在她身上的不同地方,做著幾乎相同的事,口腔和性器官同樣都是黏膜組織,同樣都是除了路人以外不會讓任何人碰到的地方。

潮糊糊的下體被對方舔弄吮吸,發出令人難堪的曖昧水聲,蒸騰的欲望被唇舌大膽又細膩地滋養,舌尖滑過肉縫的間隙,卻刻意繞過那已經勃發跳動的小小凸起;靈幻克制不住地發顫,是因為快感被短暫滿足的同時依然不夠滿足,肉體上的愉悅尚不足以讓她從這片泥沼中脫身,或者乾脆沉淪。

沸騰冒泡的大腦讓靈幻一片暈乎乎的,依稀記得要張口呼吸,乏力的手指不知不覺鬆開了腳踝,變成時不時抓緊床單,但她勉強還記得要將腿張開,要將自己的一切都交到路人手中。

在她們成為這種關係的那一天,路人說過,只要靈幻師父表現出一絲抗拒,或者要她停止,那她就會停下。
靈幻心想,她已經失去了路人的喜歡,不能再失去任何事物了。

靈幻師父濕熱的軟肉顫顫,散發著熱氣,表面沾滿汁水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,那份濕潤還包含了自己舔弄的唾液。伸手撥開溫熱滑膩的肉瓣,對著那正在流出更多汁水的穴口,試探性的按壓,讓指尖悄悄往裡面陷進去一點。

「……路人。」
師父乾啞的微弱聲音從上方傳來,路人停下動作,抬頭看向靈幻。
靈幻說不出話,只是張開手臂,吸了吸鼻子,臉上不曉得是汗還是淚水的濕潤和臉頰上的潮紅,都讓靈幻看起來和平時自信可靠的模樣相差甚遠。

師父居然想要抱抱。在這情欲氣氛濃烈到有些難以呼吸的情況下,路人呆了一下,接著聽話地爬上師父的身體,背後的長髮散落在側腰,少女的身軀貼在靈幻成熟的身體上,肉貼肉,出了一身熱汗的兩人,同時感受到對方身體的軟膩和濕滑,肌膚彷彿黏在一起的觸感,是一種唯有這個時刻才能體驗到的獨特親暱。

路人的臉上也是同樣的潮紅,她們共享同一份欲望,看著這樣的少女,靈幻內心深處也有其他想法,只不過還在猶豫,而在那些之前,靈幻伸出手,給弟子濕潤的嘴邊和下巴擦了擦;只要一想到對方的嘴是為什麼濕的,她就沒能忍住幫弟子擦嘴的衝動。

「師父想要休息了嗎?」
路人靠在師父的懷裡,心情不錯的模樣。雖然嘴上這麼問,她的手指還流連在靈幻軟綿綿的奶子上。
「不是。」不想讓路人以為那是拒絕的意思,靈幻回答得很快。路人抬眼看她,目光停在靈幻的嘴唇上,看起來像是在等她把話說完,也像是想要親吻她的嘴。
近距離感受到那股視線,靈幻不由得抿了下唇,還是試著將剛才的想法說出口。
「要進來的話,至少讓我抱著你。」
靈幻看著路人望向自己的眼神變得柔軟,吻上她的時候還帶上了笑意,那個小小的笑容,總能令靈幻獲得些微的平靜。

自從那場告白之後,靈幻發覺,現在的她很多時候不明白路人在想什麼、在煩惱什麼;在路人剪短頭髮之後,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發生了什麼重大轉變,但表面上依然十年如一日。

在她們兩人成為這種關係的那一天,路人問她:「我們是能做這種事的關係嗎?」
靈幻心想,這世上應該沒有可以上床的師徒關係吧,也不應該有,但她沒有這麼說。

「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的話,沒什麼不可以的。」

多冠冕堂皇的理由。靈幻把話說出口的當下,自己都感到不齒,漂亮話說的好聽,實際上表達出來的意思是:只要能將路人留下來,就算要你張開腿你都願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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