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eflected Upon the Wall.

寫在開頭的注意事項:

0.不是文手所以描述很爛很直白
1.含有關於哨兵嚮導的私設,絕對不是標準的哨兵嚮導設定
2.完全可以當成瑪莉蘇爽文看
3.完全沒有邏輯,不用深究太多背景設定
4.設定上他們位於現實不存在的國家,可以當作平行世界看,文內的常理描述都與外界不同
5.寫到後面可能會回頭修改設定
6.開頭的聲明可能會一篇一篇增加因為我真的覺得我在寫爽文好尷尬(…)








  當晚白魚並沒有回帳篷休息,夜封只得跟著守在OMSI指揮帳附近,聽著裡面的討論及儀器運作的聲響發呆。盡管不懂那些專業的用詞,但他能聽出白魚在其中發表意見時沒有任何遲疑、也沒有遭到反駁或打斷。

  她懂的東西未免也太多了。夜封撇了撇嘴,難怪會被冠上天才、仿生人之類的形容,讓他來說的話這女人就不像是個人,跟白隼一樣認識越深越讓人感到恐怖。這兩個少爺小姐不應該是在愛跟錢的滋養裡長大的嗎,還是天才的成長曲線就是跟別人不一樣?

  提起白隼,他又聯想到出發前白魚告訴過他的,作為首批探查隊一員的白隼現在正躺在醫院這件事。白隼已經是極為優秀的哨兵,連他都差點折損,藏在這下面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?白隼究竟遇到了什麼狀況?

  他越想越糾結,最後得出了人不該工作的結論。夜封仰起頭,水波一樣的紋路還壟罩在夜空上,詭異又不詳。





  接近清晨時,帳篷內的討論聲驟然變大,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結果,原本半瞇著眼的夜封被嗡鳴聲吵得受不了,正要凝神去聽內容就見到白魚拉開門簾走了出來。原本掛著微笑的女性在看見他時收斂了嘴角,她拿起手機確認時間,一邊問道:「你休息過了嗎?」

  「還行吧……妳現在不是要回去睡嗎?」他以為白魚是撐不住了要回去休息,但女子搖了搖頭,「我們現在出發。」

  「啊?」

  「現在下去裂谷。剛剛確定了石碑下方有個構件,推測大概率是地宮入口。晚點指揮站應該就會廣播了。」簡單解釋了句,白魚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,夜封只得跟上:「幹嘛這麼著急,妳不用睡一會嗎?」

  「再等等那裡就會人滿為患了。我下午休息過,沒問題的。」雇主如是說道,雇傭兵顯然沒辦法左右她的思想,夜封聳了聳肩,不再多言。

  待他們拿上早就準備好的行李來到縫隙邊時,已經有零星幾個得到消息的成員也在集合了。因為先前發生過砂壁吃人的事件,人們多半還是結伴行走,背包間也掛著鍊子。夜封正思考著要如何帶著累贅垂降,被當成沙袋扛過的大小姐已經先發號施令:「請你背我下去。」

  比負重訓練還麻煩。夜封磨了磨牙,沒想到更好的方式,只好聽話照做。他用繩子將白魚固定在背後,背負著一個成年女性的重量也沒有對他造成太大影響,十分俐落地垂降到谷底。白魚是第一次下來,在等待夜封解開繩子時一直盯著被手電筒照亮的石碑,待雙腳重新落地後便筆直朝著石碑過去,又被夜封拉住:「別亂跑!」

  「我只是想走近一點看看。」她歪了歪頭,看著男人在她的背包上掛上繩子後說了句「行了」才繼續走向石碑。石碑旁有個穿著制服的人拿著探測儀在核對位置,其他人則拿著鏟子挖開石碑下方的沙土,空間有限,多出來的人員便站在一旁等著接手。

  或許是方向正確,沒有等待多久時間,一股金屬互相撞擊的聲音傳出,他們扔開鏟子彎下腰用手撥開淺淺的沙層,一個金屬板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
  「找到了!」有人拿著對講機通報總部,原本在挖掘的成員們改變方向,將金屬附近及後方的沙土拓寬,直到整個構件展露出來——那是個由帶有青色的金屬材質製成、十分窄小的入口,看上去只能趴著鑽進去,或許原本根本不是作為出入口的用途。在洞口上方有片弧形的擋板,也就是最開始顯露的部分,應該是為了阻擋沙子侵入而做的造型。

  「入口看起來很小。」白魚的聲音變得沉悶了些,夜封瞥了一眼,女子已經戴上了防沙塵的面罩。「是啊,只能用爬的進去了。現在還來得及反悔啊,大小姐。」

  「請放心,我決定的事不會反悔。」





  經過幾位哨兵的精神體探測,他們確定了洞口裡需要爬行的通道並不長,約十幾公尺後便有個開闊的平台。第一個人率先鑽了進去,過了幾分鐘後透過無線電回報了安全。夜封卸下背包,接在一個男人之後爬進了洞口。

  壁面有些鏽蝕的痕跡,結合著久未通風的霉味,聞起來是糟糕的味道。他推著前面的背包一邊匍匐,除了跟在後面的摩擦聲外、還能聽見更前面的人移動所發出的聲音在金屬通道內迴盪。仗著自己視力好,夜封並沒有拿出手電筒,但從後方透過來移動的光線昭告著白魚正藉著光打量四周。

  「有什麼好看的,快點。」他撇了撇嘴,狹小的空間讓他連轉身都有點困難,但身形較小的白魚沒有這個困擾,她觸摸著金屬壁面上雕刻的線條:「這些像是在提示這裡面是什麼。」

  「啊?」夜封根本沒仔細看牆壁,對方說了才分神看了眼。那是些姿態扭曲的人體,雙手反折在背後,背脊向前彎曲如同虔誠的跪姿,總之看起來不像是正常人:「嘖,妳是想說這裡是什麼狂熱宗教祭壇之類的嗎。」

  「不是沒有這個可能。」觀察這些雕痕讓她落後了幾步,白魚收手跟上男子,目光仍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地掃過整個通道,「由曖昧物質研究機構主責的項目,通常與精神干擾與汙染有關,古文明、宗教或信仰,很符合這些特質……請稍等一下。」通道內覆著的一層薄沙在夜封經過後被撥開,露出了不太平整的金屬面,在燈光照射下輕微反射著光。白魚喊停夜封後湊過去仔細觀察,那是塊看上去有些鬆動的地面,用手去摸能感覺到淺淺的刻痕,走在前頭的男人不知道她在做什麼,不耐煩地問著:「又怎麼了,大小姐。」

  「這像是個開關。」指腹沿著刻痕細細描繪,她辨認著圖樣,「痕跡很淺……是門的意思。」是指這裡有其他的通道入口嗎?她的精神觸肢在石碑附近因為莫名的干擾被壓制得很嚴重,但依然能夠稍微探測到在這條通道底下並不是實心的,並且近距離內沒有生物的存在。

  思及此,她不再遲疑:「這裡應該有個入口,請準備好,我要按下去了,三、二——」

  「等等,別亂來——」夜封根本來不及阻止,白魚在數到一時用力壓下那塊略為鬆動的地磚,霎時間一大塊地面被機關帶動著傾斜,沙土伴隨著他們滑入黑暗。

  身體不由自主隨著坡度滑落的瞬間,夜封就抓住了雇主拉進懷裡,身體也迅速調整成適合的姿勢、用帶有止滑效果的鞋底減緩速度。金屬鐵板鋪成的斜坡雖然陡峭,但並沒有很長,只幾秒鐘的時間他就聽見了沒得止滑而先一步滾落的背包落地聲,緊接著他的雙腳也騰空,夜封連忙調整重心,成功用雙腳落地免去了狼狽的狀況。

  「這條通道比較寬敞。」被保護著的人已經先拿著手電筒照亮周遭,男人狠瞪了她一眼,但那雙藍色的眼睛完全沒有注視著他,兀自觀察著周遭。他們落下的地方像是通道起點、或是終點,只有一條向前的路,四周是土石疊成的牆,方位上大約是平行著剛剛狹小的通道。雖然說比較寬敞,但也只是能容兩個人並肩行走的寬度,好處就是他們能站直了。

  「妳知道隨便行動很危險嗎!」將還在懷中的女子扔開,白魚踉蹌了幾步扶著牆才站穩,被面罩遮住了下半臉看不清情緒,但清澈的聲音依然平靜:「我探查過,這邊沒有活物。」暫時能稱做安全,就跟上面那條窄小通道一樣。

  「不是這個問題!妳行動前都不跟別人討論的嗎?」夜封都快氣笑了,「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,行動前得先考慮別人的想法懂不懂啊!」媽的,他就知道大小姐有夠難搞,這下子還跟其他人分開了。夜封抬起頭,他們滑下來的洞口就在高處,但那條斜坡太滑了,往回爬根本是在浪費體力。

  沒想到夜封會這麼生氣,白魚眨了眨眼,將溫和的嗓音放得更輕:「抱歉,我下次會記住。」

  原本膨脹的怒氣在對上那雙眼睛後像是氣球被戳了洞一樣消退不少,夜封皺了皺眉,對自己的情緒感到有些奇怪,但轉念一想,或許是大小姐道歉的態度很正確吧。他彎腰拎起自己的包背回肩上,「沒辦法,只能走走看了。」話音落下,黑色的大型犬科出現在他腳邊,悄無聲息地向前跑去。

  不曉得該說幸運或不幸,他們一路上並沒有碰見任何生物,單向的通道曾經轉過幾個彎、偏離了原本的方位,白魚只能確定他們離石碑越來越遠,但她的觸肢探查範圍內一直都沒有生命的存在。

  「這很奇怪。」她拿著隨身的平板紀錄行走方向,一邊開口:「在我們之前已經有幾個人爬到通道底部了吧,一點都感覺不到其他精神是不合理的,我們應該沒有離那麼遠。」夜封瞄了眼,發光的螢幕上甚至標註了行走米數,雖然不知道準不準確。

  「還是像那個石碑一樣有什麼物質在干擾妳?」雖然學過相關課程,但他終究不是嚮導,無法理解精神觸肢是什麼感受,只能推測道。

  「或許是。」白魚並沒有駁回這個猜測,但她有些擔心,還有另一種可能是地宮內有某種磁場讓人的感知錯亂,不僅僅是精神觸肢,也影響了五感——這對哨嚮們而言將會是最糟的情況。

  像是地道的通路盡頭是一座向上的樓梯。夜封能感受到精神體的狀態是放鬆的,儘管如此他仍謹慎地稍稍推開了頂部的金屬門,一些土灰落了下來,他邊揮散、視線也藉著縫隙在新的空間轉了一圈。這是個驟然開闊的空間,兩側石壁面雕刻成了手貼在頂部的石像,像是它們撐起了這片天。這條暗道的門在這個空間的角落,能看見對面有道緊閉的石門,以及在中央的一座石製物體。

  「確實是沒有生物。」肉眼也沒有捕捉到任何動靜,夜封乾脆頂開門走上台階,讓白魚用手電筒照亮整個室內。一覽無遺的空曠讓人無從下手,夜封走向自己的精神體正在嗅聞的石門,研究起是否能夠推開。

  用平板拍了幾張照片,白魚轉了一圈後並沒有跟著去研究門的開法,而是走向中央的石台,走近了便能認出這是座火台,只是目前沒有點火。石塊的表面刻著與石碑上相同的語言結構,已經辨認過幾次的白魚輕易就能讀懂單字,只是被磨損掉的部分仍舊無法辨識。

  「以記憶、應答……不返、始動……」一邊呢喃一邊在平板上寫下翻譯後的字眼,纖細的手指在記憶上敲了幾下,她蹙著眉,隨後又像是明白什麼似的舒展開。

  「我認為那邊並不是入口,請過來這裡。」乾淨的聲音在石壁間迴盪,白魚轉過身,朝著男人點頭,「或許你還記得,我也曾經告訴過你,第一次探勘的成員大部份都出現了異常,包括但不限於記憶障礙、精神失調、失憶等症狀。」

  「大概有吧,所以?」試著推了推門發現紋絲不動,夜封放棄了跟它硬拚的想法、走向白魚,「你找到了造成這些症狀的原因?」

  「我想是的。」女性微微讓開一步,只用手指著石抬上的刻字:「這幾個字分別是記憶、應答、不、返。我認為首次探勘成員也遇上了類似的、嗯,機構?」

  因為斟酌用詞而停頓了一下,她繼續說道:「雖然只是猜測……我認為這是個以記憶啟動的機關,這樣說好像有點奇幻,但是將記憶想像成一種精神力的話就沒有那麼虛幻了。我想首次探勘成員之所以那麼多人出現失憶症狀,是因為在遭遇這個裝置時使用了記憶——請注意這裡的不、返字眼,可以推測是在說明記憶在使用後不會返回,也就會造成失憶症狀。」

  「這樣的說明能夠明白嗎?」以這句話作為結尾,白魚看著夜封緊皺的眉頭,貼心的開口:「如果有不明白的部分,我可以換一種方式解釋。」

  「不用了,我聽得懂。」揮了揮手阻止她繼續講話,夜封撩開瀏海捏了捏眉心,「使用記憶……是怎麼個用法?什麼記憶都可以嗎?」

  「我只能推測與這個火台有關,具體使用方式得測試過才知道。至於記憶內容……」白魚偏了偏頭,似乎是思考了一會:「說不定……造假的記憶也可以。當時的探勘人員並不是全都出現了失憶症狀,哥哥就沒有。」

  「捏造記憶啊?倒是可以試試。」

  「是的,如果可行的話,這樣是最好的選擇。」女性勾唇微笑了一下,再度將視線放至火台上,「或許可以先嘗試用口述的,比如——我的父母曾經在我十歲時帶我去了遊樂園,那天天氣很好,母親為我買了一顆氣球……」

  隨著彷彿是日記一般的文章被唸出,石台上竟浮現出點點火光,在白魚以「傍晚時分,父母帶著我踏上返家的路程,這是我記憶裡最快樂的一天」結尾時已經轉變成有東西在燃燒的樣子,夜封瞪著那與精神體一樣非實體的火焰,按耐住想用手碰碰看的心思。

  「看起來有用。」剛朗讀完小學生日記的人點了點頭,白魚認真搜尋了一會,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剛才念了什麼的印象,不過類似的內容她隨時可以虛構出來,其他真實的記憶也沒有出現什麼偏差——這裡只能用可能沒有。但除了這火光以外周遭並沒有其他異象,她看向夜封:「或許兩個人都得使用。」

  「好吧、好吧,讓我想想……」男人煩躁地抓了抓頭髮,他可沒辦法像這女人一樣信手捻來,甚至都有點懷疑白魚是在講真實回憶了。

  在夜封講完一段捏造的養寵物日記後,火台裡的火焰也燃燒得更加旺盛,震動伴隨著機構運作的聲音,他拉住白魚的手臂,但這次並不是地面又翻轉了,而是燃燒著的火台以及它底下那塊地磚被石砌的牆頂起,他們繞到後方才發現這只有三面牆,唯一沒有封起的那側露出了底下通往黑暗的樓梯。

  兩人對視了一眼,夜封從自己的包包裡翻出手電筒走在了前頭,白魚緊跟其後,在下樓前又不經意回頭,目光正對著一片光滑的石壁上那白皙的身影。她怔了怔,被已經下了樓梯的男人的喊了一聲才收回視線,加快腳步走下樓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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