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置
進入五月的尾聲,也是愛麗絲和亞爾伯特的生日,結束盛大的成人禮後,二人和結理一起回到天倉家開了個小小的派對慶祝,直到晚餐的甜點都一起進到胃裡,四個人圍在飯桌前輕呷著紅酒和香檳談天。
「我還沒送禮物給妳呢,愛莉。」
坐在少女對面的婦人——他們的母親,奧菲莉亞——輕瞇起雙眼溫柔的微笑道,她和旁邊長得相像的亞爾伯爾互看了一眼,奧菲莉亞優雅的站起來走出飯廳,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精緻的禮物盒回來,坐下後將之推到愛麗絲面前。
「打開看看。」
愛麗絲乖巧的頷首爾後輕輕拆開絲帶打開蓋子,是兩張機票和郵輪的船票,仔細一看目的地是之前和結理說過想去的南極度假村。糖果色的瞳眸頓時亮起來,她抬起驚喜的臉看向母親。
「真的可以嗎?」她還小心翼翼的確認著。
「對。」
「太好了!謝謝媽媽!」她不顧儀態的在椅子上高舉雙手,目光馬上投向弟弟,「那亞爾是不是有空了?」在生物學科的弟弟比自己忙碌得多,興奮的心情讓她整張臉都紅通通的。
將灰棕長髮綁成馬尾的少年微笑著搖搖頭,和愛麗絲色彩左右相異的眼眸看向結理,「這次姐姐是跟結理先生一起去。」
「咦?」正替女友和弟弟高興的結理愣了愣,他一心以為這趟旅行一定是姐弟二人一起去的,「可是⋯⋯」
「如果是你的話,我很安心將愛麗絲交給你照顧。」奧菲莉亞回應了結理的疑惑,「而且你們都很辛苦吧,暑假的時候就好好去玩吧。」
自己被如此真誠的信賴著,這比任何一趟夢寐以求的旅程都更珍貴,結理低下頭向奧菲莉亞正式的鞠躬。
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愛麗絲的,請放心。」鄭重地說完後他又抬首看向盤著髮髻的女子,「機票和郵輪的費用我——」
「這方面你不用客氣,都是用他的錢付的。」
她淡定的打斷了結理的話,金錢方面的事她不希望要放鬆享受的人思考。穩重的海藍眼眸在說到「他」時緩緩移向放在桌上的照片,眾人的視線都同時投過去,置於精緻相框中央的是年幼的雙胞胎姐弟,和一個與愛麗絲長得神似的長髮青年,三個人都揚起燦爛的笑容互相擁抱,沒有任何煩憂而美好的睛朗午後。
「他一定希望把遺產都放在他重視的人身上。」即使提到親愛的逝者,奧菲莉亞的眉眼仍然流露著柔情,她重新看向二人,「我和亞爾會回英國,太久不去看他的話一定會感到寂寞吧。」
亞爾伯爾跟著頷首,去旅行固然快樂,但他還是想去陪最喜歡的父親。
「旅費方面也是我和他負責出,你們就安心去玩吧。」
儘管還是有點在意,結理還是認真的點頭收下這份心意:「謝謝您們。」
愛麗絲凝視著照片好一陣子似是在思索著什麼,過了幾秒才跟著轉頭微笑著道謝。
在出發的清晨,兩人坐在機場裡等待登機,靠在青年肩上的少女垂下眼簾看著手中的機票,姆指來回摩挲著角落,若有所思的她輕輕勾著對方的手指用甜蜜的聲音輕語。
「我真的被很多人眷顧著呢,大家都很溫柔又善良,我很幸運又很幸福⋯⋯」
結理轉頭看向半垂著眸子喃喃的戀人,她總是真誠的面對所有人,那些好意理所當然也會回饋到對方身上。他不禁蕩漾起寵溺的溫柔微笑。
「我也很慶幸能遇見妳,還有妳的家人們⋯⋯我也是很幸運又幸福的人。」
儘管結理和愛麗絲相遇的契機是因為她父親天倉遊的死,但他仍是——或許說他更應該感謝這一切。
她抬起被羽睫半掩的瞳眸,像被溫柔化開般帶點濕潤,嘴角掛著一抹有些害羞的微笑,愛麗絲輕親了結理的臉頰一下,小聲說「最喜歡你了」。
結理也閉上眼睛溫柔的回吻,落在雪白的額頭和橘金的髮絲間,他沉聲回應「我也是」,從相識以來他就一直這麼想,就算去往地球的極處也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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